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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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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7 章

路菲菲從外面回酒店的時候, 一個亞裔男人彬彬有禮地請她留步,用流利的中文對她說:“路小姐你好,請問能不能占用你一點時間。”

路菲菲飛快地打量著他, 穿戴都不錯, 頭發和臉也收拾過, 沒看錯的話, 那兩道濃密的眉毛有眉筆的功勞, 路菲菲不覺得男人化妝可恥, 只要整體看下來適合自己, 好看就行了。

整體看下來還蠻賞心悅目的。不過比段風還是差了一些, 段風有性格加成, 陽光燦爛與藝術家的那點小敏感小糾結交叉出現, 逗他的時候特別有意思。

路菲菲禮貌地問:“你是日本人, 還是韓國人?”

對方微笑道:“日本人, 我還以為我的中文已經沒有口音了。”

確實沒有大佐口音, 不過會到這裏來的中國男人, 不會在兵荒馬亂的時候還有心思畫眉毛, 他們能把頭發梳整齊, 已經很不錯了。

還有重要的一點, 路菲菲早就把酒店裏所有客人的情況都摸清楚了,萬一住了一個雙方人馬都欲除之而後快的家夥, 其他人豈不是要遭殃。

路菲菲沒有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他國籍的,繼續問:“有事找我?”

“是,我叫小松和也,是小松礦產株式會社派駐到這裏的常務。聽說路小姐希望獲得一個鈷礦開采權?”

路菲菲第一反應就是否認:“沒有呀, 誰說的?”

小松和也微笑:“路小姐不必緊張,我沒有別的意思, 只是想和你商議關於開采權的事情。”

路菲菲繼續露出不理解的樣子:“為什麽要商議我根本沒有的東西?”

路菲菲深知落袋為安的道理。

只要斯賓塞還沒有坐上總統的位置,並且與她簽定開采權的合同書,現在所有的口頭協議都是空氣。

別說斯賓塞到底能不能幹掉科利亞,就說他坐上總統的寶座之後,還記不記得一個幫他解決退伍士兵安置問題的中國人都兩說。

小松和也只得換一個策略:“我相信等大選結束之後,幾個礦井的開采權也很快會有歸屬。”

路菲菲笑道:“那就等到有了以後再說吧。”

小松和也見她如此堅持,便換了一個話題:“好呀,其實,除此之外,我還想與路小姐認識一下。我們都是亞裔,一衣帶水的鄰邦,在非洲這裏,黃種人是少數群體,我們應該團結起來,爭取更多的權力。”

路菲菲笑道:“你說的很有道理,不過,等局勢安定再說吧,我累了,晚安。”

第二天路菲菲準備出門的時候,發現天上開始飄雨,非洲的雨季開始了。

正當她打算回房拿傘的時候,小松和也把自己手裏的傘遞給路菲菲:“請用它吧,我今天不出去。”

“謝謝。”路菲菲拿著傘,便出去了。

斯賓塞告訴路菲菲,他得到了一批礦業工人的支持:“他們還說希望由你接手鈷礦,真是有意思,很少見到他們會關心產業歸誰,英國人、法國人、日本人……對他們來說都一樣……”

斯賓塞絮絮叨叨說著工會的人提出了什麽樣的要求,以及能夠提供什麽樣的支持,滿臉都是笑容。

路菲菲告訴他:“是的,日本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組織他們成立了一個礦業工人的工會,想要成為工人的領袖。”

“什麽?!日本人什麽時候幹的?”斯賓塞大驚,這是他的地盤,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只有一個科利亞,需要討好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只有法國,怎麽還有日本人的事。

在二戰後,非洲不少國家就已經獨立了,不過法國在非洲當了那麽多年的太上皇,餘威猶在,很多國家內部都留有法國人幹涉的影子。

所以,斯賓塞能接受法國人t插手內政指指點點。

但不能接受日本人。

而現在,日本人居然背著他,在工人裏面搞組織。

斯賓塞讀過書!他上過學!他知道英國有一個叫工黨的組織,也知道歐洲的工人時不時罷個工,跟政府要這要那。

路菲菲帶來的消息對他來說,就是一個外來的侵入者想要瓜分他的權力,企圖在他和科利亞這兩大勢力之外,再搞出第三勢力。

搶班奪權!何其可恨!

再看路菲菲,何等的眉清目秀,路菲菲只是想要幫他獲得總統之位。想要的代價只不過是鈷礦而已,甚至沒有跟要金礦的法國人起沖突。

讓他不必在太上皇與自己的利益之間糾結。

路菲菲為了加強斯賓塞對小松和也的不滿,告訴他,工會的人裏有不少是科利亞的人,應該是他們壓註了科利亞能當總統。

不僅想搞第三勢力,還站在他的對頭那邊!

斯賓塞越想越氣。

他要加快腳步,早點當上總統,讓這些崽種們徹底死心。

在這個只有五個人就敢政變,十幾個人就能真的政變成功的神奇大陸,只要膽子大,沒什麽事成不了。

路菲菲成功讓斯賓塞心裏對日本人非常厭惡後,便回到酒店。

在大會議室裏,路菲菲看到了小松和也,將傘還給他:“謝謝。”轉身就要走。

有人叫住了路菲菲,是新生兒的父親裏昂,他招呼路菲菲一起玩牌。

同桌的人還有一個本地電力公司的人,裏昂的公司與電力公司有合作。

礦山需要保證電力供應,與他結交沒有壞處。

路菲菲爽快地坐下了,然後,她才知道,他們玩的是規則很麻煩的橋牌。

路菲菲想站起來:“我不會玩橋牌,你們再找個會玩的吧。”

小松和也在她的對面坐下:“不用擔心,路小姐這麽聰明,玩兩把就會了,我會幫助你的。”

另外兩個人有點牌癮,能有一個活的、會摸牌的人幫著打就行了,他們也不在乎路菲菲玩得好不好。

當著日本人的面,路菲菲也不想說自己笨,學不會,正好,就當了解一下傳說中的橋牌到底有多難。

橋牌的規則是四個玩家組成兩對,玩家要跟自己的合夥人一起取得勝利。

這種要合作的玩法,總是會出點這樣那樣的問題,比如互相指責出錯牌、不管合作方的死活只顧自己出牌等等。

現在,小松和也就是路菲菲的合作方,他征求了兩位牌友的同意,每一次出牌,都會給路菲菲解釋這麽出的原理。路菲菲出的不對,他也會解釋為什麽不能這麽出。

路菲菲學得很快,橋牌最大難點是記牌,算分。

對於路菲菲來說,這不是問題。

當她認真對待一件事的時候,她的記憶力不輸給呂玉珠。

打了三個小時,天已經徹底黑了。

最後一局結束,路菲菲和小松和也的組合獲勝,牌友們一致決定散夥,去吃飯。

小松和也邀請路菲菲一起共進晚餐:“我有一瓶從法國帶來的紅酒,年份很不錯,不知路小姐是否願意賞光鑒賞一下?就當慶祝我們共同的勝利。”

做為商人,對待另一個商人的時候,沒必要像對待階級敵人那樣嚴防死守,說不定就有合作的那一天。

於是路菲菲答應了。

席上,小松和也與她聊起隋唐時的中日文化交流、聊起七十年代中日關系破冰之旅,聊起日劇、動漫、日本偶像文化。

以及保持了“中日友好靠韓國”的一貫作風,也就在踩一腳韓國的時候,路菲菲真情實感的跟他聊得有來有回,從韓國人會賴賬的人品,吐槽到韓國的草莓貴得要死,吃起來還一股潔廁靈味兒。

小松和也是懂怎麽聊天的,話題都在和諧友好的娛樂項目上打轉。

順便不經意地問起路菲菲有什麽個人愛好。

根據他收集的信息,路菲菲自己在中國並沒有礦產公司,個人拿著鈷礦是不好出手的,她要從零開始招人,買設備,會很麻煩,不如找別人合作,或者幹脆把礦山賣掉。

路菲菲是一個商人,只要價格合適,賣給誰不是賣呢。

要是價格差不多,那當然是賣給私交更好的人。

小松和也通過路菲菲對日本動漫如數家珍的細節判斷,她對日本並沒有強烈的反感。

而且他對自己的外型頗有自信,每天堅持健身,也註意打扮,精致的程度不輸偶像藝人,整體氣質是千禧年後東亞女性普遍喜歡的溫柔草食男風格。

路菲菲一個女人,獨自在陌生又混亂的國度,一定有想要依靠的時候。

如果始終沒有讓她想要找人依靠的機會,他也可以創造這個機會。

·

·

斯賓塞加緊運作,再加上現役和退伍軍人、礦業工人的支持,順便搶占了首都電臺和電視臺,以及下鄉的電影放映隊也成了他的喉舌。

沒兩天,新總統斯賓塞先生就發布就職演說了。

不管這個結果是不是人人都想的,至少,是飽受內亂之苦的平民想要的。

就職演說之後,路菲菲到總統府向斯賓塞表示祝賀,斯賓塞以鈷礦山開采權的合同做為回禮,交給路菲菲。

合同簡陋無比,甚至只有一頁,比國內的租房協議都簡單。

主要規定的是開采的時候不能破壞環境,雇員裏需要有80%的人是本國人等等。

路菲菲拿到合同的第一時間,就與國內的礦業公司聯系,最終有兩家公司對這個礦擁有極大的興趣,當即表示要派人過來看看。

第一個來的是一個法語系的學生錢進,他剛畢業,看到礦業公司的外派員工工資相當喜人,便投了簡歷。

距離錢進辦理入職手續剛過兩天,HR就通知他被外派了。

錢進十分欣喜,然後,他搜了一下自己的外派地的相關新聞,滿屏都是“內亂”二字,而且新聞都是最近的,不是這裏死了多少人,就是流彈又打中了哪個倒黴蛋。

感覺人死在那裏都不知道多久才會被發現。

錢進很害怕,他有點想退縮,他給家裏打了個電話,說明被外派了,但是外派的地方很危險,他希望家裏人能對他說安全第一,危險就不要去了。

但是他家裏人並沒有如他預想的那樣。

當他入職的那一天,全村包括鄰村的人都知道“老錢家的老二大學畢業後,進了一個大公司,很有出息,是全村的驕傲。”

他的父母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把他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在全鄉廣播。

於是,他哥哥的未婚妻家便獅子大開口,報了一個他們家暫時負擔不起的金額做彩禮。

這小兩口是相親認識的,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感情,彩禮敢報這麽高,無非是因為他們老家男女比例失調。

自古以來殺女嬰,改革開放後不能隨便殺了,就想辦法把女嬰送走、把孕婦血樣送到香港鑒定性別,看到是女嬰就打掉。

沒人生女兒,各位老X家又執念於香火不能斷,養了女兒的人家自然就貴了起來。

彩禮你家不肯出,自然有別人家出。

錢進當初為了一點虛榮心,告訴父母的工資就是包括了外派補貼的工資,他的父母早就已經計劃好他每個月的工資要怎麽花了。

父親問清那裏的中國公司是一個園區之後,便對他說:“那有什麽危險的?你不亂跑不就行了?”

“你就少出門,在那裏好好幹,你哥娶媳婦就靠你了,等你回來,再給你尋門好親事……還有,你弟弟也要上大學了,到時候還得靠你這個哥哥。”

母親則在暢想很快就能抱上孫子的快樂,還讓他在外派的地方多留心,要是有好姑娘就帶回來,讓父母看看,把把關。

從小就是這樣,家裏三個男孩子,不存在性別優勢,大兒子子代父職,能為家裏做一些事情,小兒子可可愛愛會討父母歡心,夾在中間的老二就是最不受重視的那一個。

錢進沒有辦法,現在,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我多賺一點錢拿回家,爸媽就會更重視我了。

簽了各種協議之後,他就出發了,經過了兩次轉機,在機場落地。

他不像路菲菲,有車直接進機場來接,他得規規矩矩自己提著包,走到比公共廁所大不了多少的海關邊檢區域,接他的車在邊檢區域之外等著他。

等了兩個小時,才輪到他。

邊檢的人看了一眼他的護照和國際旅行疫苗接種記錄本,並沒有蓋上t入境章,而是對他說:“五十美元。”

錢進傻了,什麽情況?沒聽說入境還要交五十美元的啊。

邊檢人員對他說:“你轉了兩次機。”

錢進點點頭:“對,轉了兩次。”

“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,五十美元。”

“啊???”錢進沒理解為什麽轉了兩次機,就是非常嚴重的問題,要罰款五十美元。

見錢進遲遲不肯掏錢,邊檢人員拉開抽屜,把他的護照和疫苗接種本扔進去,又把抽屜關上,對著錢進後面的人喊了一句:“下一個。”

下一個是法國人,什麽都沒給,邊檢人員禮貌地點點頭,給他蓋了個章,很快就過去了。

再下一個是中國人,不知道是來做什麽的,他直接在護照裏夾了三十美元,就痛快地過了。

臨走的時候,他還體貼地提醒了錢進一句:“他們就是想敲一筆錢,你給他們就是了,別耽誤自己的時間。”

然後,他就走了。

等所有的人都走完了,邊檢人員看著錢進,錢進看著他,又問了一句:“為什麽?”

邊檢人員似乎終於憋出了一個好主意:“因為,你的包裏有違禁品。”

“我的包?不可能!”

要自證清白,就只能開包檢查。

不銹鋼的保暖瓶是違禁品、電子煙也是違禁品、密封的榨菜是違禁品、非常樸素的撲克牌是違禁品……除了衣服之外,就沒有不是違禁品的東西。

那些東西,都被人拿走了。

來時滿滿的箱子,等檢查完畢,空了一半。

邊檢人員對他說,要麽交三百美元的罰款,要麽把這些東西都沒收。

在中國,三百美元足夠買下所有那些被沒收的東西,哪能還沒上班,就先交出三百美元的,錢進咬咬牙:“不要了!”

就這,他的護照和國際疫苗接種本還是沒有被還回來,邊檢的人讓他先入境,他們需要觀察他在這裏有沒有不法行為,如果沒有的話,七天之後,他自己再來一趟機場,他們把證件還給他。

錢進很絕望,他的法語很好,能與當地人流利溝通,可是沒有人告訴過他,遇到這種情況,他應該怎麽辦。

他茫然又混亂地找到來接他的車。

司機是本地人,歡快地用蹩腳的中文對他說:“歡迎歡迎,熱烈歡迎。”

看著錢進的表情,司機困惑地問他怎麽了。

錢進搖搖頭沒說話,在他心裏,司機跟邊檢是一夥的,跟他沒什麽好說的。

司機聳聳肩,發動汽車,將他送到使館區的酒店,再等一天,真正負責采購的人才會來。

“你好。”路菲菲得知他今天要來,專門留了時間等他,想跟他說說這邊的情況,如果他想出去走走,還可以讓劉姐給他安排武裝保鏢。

見到路菲菲後,這個剛畢業的小夥子一臉委屈地說:“這邊的人都是土匪。”

路菲菲:“嗯?你被搶了?”

從機場到使館區這條路是全國最安全的路了,各國的商人、政要都會從這條路走,十五公裏的路上,有三百多個忠於斯賓塞的士兵執行安全保衛工作。

路菲菲想不出來哪個不要命的匪徒敢在這條路上動手。

錢進十分憤怒地說起自己是怎麽被邊檢勒索的,東西被拿走了不說,連證件都被扣下了。

他還問路菲菲:“你來的時候,他們沒有拿你的東西嗎?”

……還真的沒有,路菲菲走的是VIP通道。

錢進煩躁地抓了抓頭,滿心憤悶,又無能為力。

路菲菲對他說:“你先別著急,大老遠的過來,你先休息一下,把時差倒過來。”

錢進悶悶不樂的去了自己的房間。

路菲菲其實知道這種事。

秦世勇跟她說過,早期到非洲來的中國人多多少少都會幹點違規的事,比如偷偷走私象牙,偷偷帶走黃金,或者偷偷倒賣一些煙草和電器入境……

白人裏面也這麽幹的,但是白人有強悍的國家武力做為後盾,而且橫行非洲百年,黑人已經習慣性的在他們面前慫了。

沒有武力為後盾的中國人這麽幹,為了行事順利,就會直接偷偷塞錢。

而且中國人一向秉承著只要不到無路可走,就一定不會撕破臉的行事作風,能忍就忍,能讓就讓,哪怕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,也會主動送上鈔票,以求順利通關。

照秦世勇的說法就是:“反正也沒多少錢,予人方便,予以方便。何必耽誤自己的時間。”

久而久之,黑人們就養成了習慣,看見中國人就雙眼放光,好像看到了行走的ATM機。

不僅是黑非洲,埃及人見了中國人就要清涼油,泰國、老撾、柬埔寨邊檢見到中國人就要小費,也是拜早期出國的各位前輩們所賜。

路菲菲等他回房間了,便帶著劉姐和保鏢往斯賓塞的總統府而去。

她在斯賓塞這裏有特權,不管什麽時候去,只要斯賓塞在,就一定會放下手裏的事見她。

路菲菲問斯賓塞,機場現在在誰手裏,是不是忠於科利亞的人拒絕交出機場管理權。

斯賓塞被她問得有點懵,當上總統之後,他第一件事就是把機場、電臺、電視臺等等重要機構都換上了自己人。

路菲菲把錢進在機場遇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,並提出訴求:“我希望您可以嚴查負責機場的人,我懷疑,他們對您掌權有所不滿,想要毀掉國際投資者對您和您內閣的信任。”

斯賓塞對機場邊檢的行為早有耳聞,甚至,這就是他默許的,與其從自己口袋裏掏錢養他們,不如從往來商旅身上刮一些。

說白了,這就是他給親信們一個搞外快的機會。

所以,斯賓塞並不打算用嚴厲的手段禁止機場的人搞錢。

斯賓塞向路菲菲解釋,因為中國人除了有正規公司組織過來的之外,還有偷摸著來挖金子的人,數量還不少,他無法要求機場的人對所有中國人進行免檢。

不過,他向路菲菲保證,所有通過正規渠道過來,在正規註冊過的公司工作的中國人,都不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。

路菲菲冷著臉:“他什麽違規的事都沒有做,證件也是齊全的,機場的人這麽做,是不給我面子。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,否則,我也沒法再給你們援助、投資。”

斯賓塞連聲保證,一定會給路菲菲一個滿意的交待。

錢進剛洗完澡躺在床上,正在群裏跟同學們分享這次不愉快的經歷,有已經被外派到非洲的同學告訴他:非洲就這德性,被沒收的東西是絕對拿不回來的。至於證件,不用等七天,明天就拿著一百美元去機場,肯定能把證件贖回來。

還沒說完,就聽見有人敲門。

門口站著酒店服務生,他手裏捧著一個大盒子,盒子裏裝著他那些被沒收的物品。

服務生後面還跟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,手裏拿著他的護照和國際疫苗接種本。

西裝男恭恭敬敬地把證件雙手交給錢進,還對他解釋了一番,說邊檢的人是新來的,不懂規矩,誤把這些東西都當成了違禁品,以後一定會好好培訓等等。

最後還祝他生活順利,工作愉快。

錢進對著盒子拍了一張照片,發到群裏:兄弟們,我的東西自己回來了。

同學們震驚:“吃下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?你給了多少錢?”

“沒給。”

“少什麽沒有?”

錢進翻了翻:“沒少,還多了一美元。”

一美元對於他來說不多,對於這個國家的人來說,已經算一筆巨款了,掏出去會心疼好久。

同學們不敢相信:“臥槽,科幻故事!”

“你是總統私生子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?”

……

第二天,采購代表團的人到了,他們已經做好了跟邊檢鬥智鬥勇的心理準備。

他們中有曾多次來過非洲的人,在他的建議下,團員們連換洗的內褲都帶的是穿了好幾年,上面有洞的品種,生怕新內褲都會被看中。

萬萬沒想到,邊檢人員就像一個無情的蓋章機器,接護照、翻開、蓋章、還回來。

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,沒有多問一句話。

有一個自己過來做生意的人跟在采購代表團後面,他還依著舊規矩,在裏面夾了五十美元,邊檢面無表情地蓋完章以後,把護照和錢都退t了回來。

邊檢不是不想要,是怕收了這錢,他轉頭就去找總統鬧,自己還得再倒賠一美元進去。

商人看著護照和錢,大惑不解:“老黑轉性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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